当代公共艺术的空间探讨——“真实虚构电影院”学术研讨会

在中国，公共性的话题一直持续不断，但由于长久以来缺乏对公共领域的认识，使得公共性在我国无法得到重视，以至于在日常生活的诸多方面不断产生始料未及的危机。汉娜·阿伦特将公共领域比喻成一张桌子，人们围坐桌子四周而又分开独立。这其中意味着，判定公共性的标准包括公共领域内个体的平等，对差异性的肯定，公共领域的开放性等。“真实虚构电影院”9月27日来到上海，得到了一系列的关注和报道，这一次，项目的中国发起人邱晓坤邀请艺术界的众多权威人士，一起对这件装置艺术及其引发的效应进行探讨。

11月12日，由“真实虚构电影院”的中国发起人、“缪斯计划”创始人邱晓坤策划，艺术家金锋与经济学家梁捷合作的“经济学真实剧场”在思南公馆展开，通过一系列行为艺术的介入，“真实虚构电影院”里的观众跟着经济学家梁捷一起重新看待真实与虚构，价值与价格的关系。

“经济学真实剧场”的活动后，举办了一场聚集了众多艺术界与泛艺术界权威参与的研讨会，包括《美国艺术》主编理查德·韦恩、喜马拉雅美术馆策展人莫里基奥·博托罗蒂、冰岛艺术家建筑师古庄·巴纳森、钢琴家冯页、美术家协会会员周嘉政以及邱晓坤、金锋、梁捷等展开了精彩的对话，内容包括“真实虚构电影院”的展出过程、“经济学真实剧场”的意义以及对当下公共领域的探讨。“真实虚构电影院”从瑞士来到中国，经历了各种挑战，这其中来自外部条件的限制，也来自自身角色的拓展。艺术已经从古典时期一种具体意义的载体渐渐向差异个体的抽象视角转化，当艺术家们将人引向既定结果之外时，人们自然地走向了自我的探索和表达，通过这种疏离使人们走到世界之外，就像那句诗，生活在别处，当视角发生转换，角色即发生转换，”真实虚构电影院“提供给人们一个空间，人们可以从观看者到表演者的角色之间不断地改变自我定位，从而由迷茫的混沌状态变成清醒的审视动作。对于”真实虚构电影院“来说，挑战也是巨大的，它不露声色地为参与者的意识赋形，同时又连接着外部的公共空间，在形式构造，如外形、音乐等诸要素，到景框取景的随机性、偶然性等多重因素影响下，在不主导参与者的前提下，给予参与者一个途径，使其获得审视与反思的有效性，这一点首先表现在这件装置艺术的”在地性”上，音乐总监周嘉政说，上海的发展非常快，“真实虚构电影院”的选址变得很复杂，最早作为考虑的外滩、石库门、老洋房等，都是上海的历史痕迹。在众多挑选后，发起人邱晓坤选择了思南公馆作为展览地点之一，是十分具有老上海面貌的代表性的。同时音乐也选择了能凸显上海风貌的《玫瑰玫瑰》、《夜来香》、《花样年华》等，之后的两个地点，后滩公园和PSA则代表了上海的现在与未来。地点和音乐的结合，使整个装置艺术在景象的呈现上给予了参与者更大的联想性，使这种“在别处”的体验更加真实。公共艺术，作为在公共空间场域下自我呈现的艺术，它具有一种复杂又独特的性质，理查德·韦恩在谈到公共艺术时说到，当艺术品呈现在人们面前时，有两种体验的方式被创造，一种是互动性的，另一种则成为了公共空间的一部分，19世纪以后，现代主义的开始，艺术与真实生活之间似乎有了一种无形之墙，“真实虚构电影院”这件作品则利用了这面墙，并突破了它，建立起了墙两边事物的联系，使生活的日常性与真实性又重新被发现。

“真实虚构电影院”的构造很独特，它长12米，宽5米，高2.7米，前面被挖空，成为一个“空银幕”，放置在城市中，在其他公共建筑的对照下，显得独树一格。“经济学真实剧场”的主创之一金锋谈到了外部条件对主体的塑造，他举例当人在外太空时，通过一个太空船的窗户看外景，因为外面是危险的，所以人们等待着气候变暖使自己得以自由，不再受到窗户、房屋的限制，这些就是条件，使我们形成自己行为方式的因素，同样的，在公共性的意义上说，我们是由条件的达成而被允许成为公共的，所以我们的公共性是被发明的。金锋解释这就是为什么在“真实虚构电影院”中完成“经济学真实剧场”的原因。经济学作为一种启发情景，将观众投入到另一种对世界的“异想”中，在种种条件的限定与开放之间，人们重新发现自己的公共性，通过这一种介入方式，揭示公共性的本质与意义成为“真实虚构电影院”另一重身份的责任所系。

之后进行的观众提问也颇有学术价值，无论是对艺术品本身还是当代艺术现状都进行了深入的交流。“真实虚构电影院”作为一件公共艺术，建立起了普通观众与艺术的联系，展现出了日常生活的熟悉与陌生的双重性，同时提供了一次重新审视中国当下语境中的公共领域的机会，种种因素所形成的合力也使权力结构本身得以显现。正如芒福德所说，社会生活的现实在任何方面都不可能符合权力性的宣言、要求和主张，其政治学仅在凭借刺刀的时候才能成功地被人所理解。“真实虚构电影院”最终是属于生活以及日常中的大多数人的。接下来，“真实虚构电影院”还会在多个城市进行巡展，此类活动也将继续展开，更多的讨论将会延伸下去，让我们拭目以待。

          感谢思南公馆对本次活动的支持。